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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集:歌劇院的詠嘆調

這是一場關於「演技」與「聲學」的對決。上一回,他們在極速列車上競速;這一次,戰場來到了華麗的舞台中心。


第八集:歌劇院的詠嘆調

皇家大歌劇院,這座城市的文化瑰寶,今晚將舉行盛大的首演——《怪盜與國王》。

諷刺的是,這部劇的主角原型正是「銀翼怪盜」。而劇組借來了一件真正的古董作為道具——「塞壬的面具」(Mask of Siren)。傳說戴上它的人,歌聲能迷惑人心。

維克多坐在二樓的私人包廂裡,手裡拿著歌劇望遠鏡。他沒有穿平常的白西裝,而是換上了一套黑色的燕尾服,看起來就像一位挑剔的樂評人。

克麗奧偽裝成了燈光師,躲在最高的貓道上,控制著巨大的聚光燈。「維克多,聲吶探測顯示,舞台下方的地下室有異常震動。那隻鳥可能想從下面鑽出來。」

西蒙警官則遭遇了職業生涯最大的挑戰——他偽裝成了樂隊的大號(Tuba)手。他蜷縮在巨大的銅管樂器裡,只露出一雙眼睛。「嘶——維克多,這裡太擠了!而且等一下我要怎麼吹?我沒有肺活量!」

「你只需要負責在此刻保持安靜,西蒙。」維克多通過微型耳麥說道,「好戲開場了。」


第一幕:假面舞會

大幕拉開。舞台上是一場奢華的假面舞會。

男主角(飾演怪盜的男高音)戴著那副價值連城的「塞壬面具」,正準備唱出著名的詠嘆調。

然而,當聚光燈打在他身上時,他的聲音變了。

不再是渾厚的男高音,而是一種清亮、帶有穿透力的嗓音:

「女士們,先生們,歡迎來到我的舞台。今晚的劇本,稍微修改了一下。」

台下的觀眾以為是特別安排,爆發出熱烈的掌聲。

維克多在包廂裡微微一笑:「果然,他忍不住要親自演自己。」

台上的「男主角」一把扯下戲服,露出了裡面的深午夜藍禮服和白色披風。是阿泰爾

他優雅地向觀眾鞠躬,然後摘下臉上的「塞壬面具」,在手指上轉了一圈。

「這副面具太重了,不適合這部平庸的劇作。我決定帶它去更高的地方。」

「抓住他!嘶——!」

樂池裡,西蒙終於忍不住了。他猛地從大號裡鑽出來(這嚇壞了旁邊的敲鑼手),像一條藍色的彈簧一樣衝上舞台。

「哦?伴奏樂隊裡還有驚喜?」阿泰爾輕巧地一跳,踩著舞台佈景的羅馬柱跳到了半空中,「可惜,這裡沒有籠子,也沒有膠水。」

他張開雙翼,準備從舞台上方巨大的拱門飛走。


第二幕:共振的陷阱

「克麗奧,燈光!」維克多下令。

三盞巨大的聚光燈突然同時聚焦在阿泰爾身上,強光讓他短暫地瞇起了眼睛。

與此同時,維克多從包廂裡站了起來。他拿出一個看起來像指揮棒的小裝置,對準了舞台。

「阿泰爾,你知道歌劇院為什麼設計成圓頂嗎?」維克多的聲音通過全場的廣播系統響起,清晰而冷靜。

阿泰爾停在半空:「為了讓觀眾聽清楚?」

「不,是為了完美的聲學共振。」

維克多按下了指揮棒上的按鈕。

嗡——!

這不是爆炸,也不是電流。這是一段人類耳朵聽不見,但對鳥類來說卻如同海嘯般的**「次聲波」**。

維克多利用克麗奧黑入的音響系統,配合歌劇院特殊的建築結構,製造了一個巨大的「聲波籠子」。

在半空中的阿泰爾突然感覺世界在旋轉。他的平衡感(鳥類依靠內耳半規管保持平衡)被次聲波徹底擾亂了。

「這是……什麼鬼聲音?!」阿泰爾感覺自己像喝醉了一樣,翅膀不聽使喚,歪歪斜斜地在空中打轉,「左邊?右邊?上面?」

他試圖飛向出口,結果卻一頭撞在了巨大的絨布幕布上,然後像一片落葉一樣滑了下來,摔在舞台中央。

「嘶——我來了!」西蒙見機不可失,撲了上去。

但阿泰爾畢竟是怪盜。在摔倒的瞬間,他本能地將手裡的「塞壬面具」扔向了高空。

「想要面具?去接吧!」

面具飛向了觀眾席上方巨大的水晶吊燈。

「該死!」維克多臉色一變。那面具是易碎的陶瓷!

阿泰爾趁著西蒙和維克多抬頭看面具的瞬間,咬破了舌尖下藏著的一顆**「高頻噪音球」**。

吱——!!!

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響徹全場,瞬間蓋過了維克多的次聲波。所有人類(和西蒙)都痛苦地摀住了耳朵。玻璃杯被震碎,燈泡炸裂。

次聲波陷阱被破壞了。

恢復了平衡感的阿泰爾並沒有逃跑,而是猛地一蹬地板,再次衝向高空——他的目標不是出口,而是那個即將掉落的面具!

「那是我的戰利品!我不允許它摔碎!」

阿泰爾在空中做了一個極限的燕子翻身,在面具砸在地上前的一毫秒,穩穩地接住了它。

全場觀眾(他們以為這是特技表演)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喝采:「Bravo!Bravo!」

阿泰爾懸停在空中,手裡拿著面具,聽著掌聲,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
「謝謝!謝謝各位!」他向四周飛吻。

然而,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,一道黑影從天而降。

克麗奧

她從最高的貓道上跳了下來(貓有九條命,而且身手矯健),在空中精準地踹了阿泰爾一腳,然後藉力跳到了舞台的帷幕上。

「喵!別太得意了,大鳥!」

這一腳雖然沒造成傷害,但把阿泰爾手裡的面具踹飛了。

面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,直直地落向了……二樓包廂。

維克多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,優雅地接住了面具,就像接住一個拋過來的橘子。

「接得好,搭檔。」克麗奧在帷幕上喊道。

阿泰爾揉了揉被踹的肩膀,看著維克多手裡的面具,又看了看下面正準備再次撲上來的西蒙,還有越來越多的保安。

「好吧,看來今晚的安可曲取消了。」

阿泰爾對著維克多行了一個誇張的謝幕禮。

「維克多,你的聲波讓我頭暈了一整晚。作為回報,我也給你留了個禮物。」

他指了指維克多的身後。

維克多回頭,發現自己的檸檬茶杯裡,不知何時被放進了一隻……橡膠小黃鴨

「生活需要一點幽默感,大律師!下次見!」

阿泰爾扔下一顆煙霧彈,在一片紫色的煙霧和觀眾的尖叫聲中,衝破了歌劇院的天窗,消失在夜色中。


尾聲

後台。

西蒙終於把自己從大號裡完全拔了出來,正在揉著痠痛的腰。「嘶——我討厭歌劇!我的耳朵還在嗡嗡響!」

克麗奧跳到維克多肩膀上:「面具無損,任務完成。不過那隻鳥的平衡感恢復得真快。」

維克多看著手裡那只穿著燕尾服的橡膠小黃鴨,無奈地笑了笑。

「他寧願冒險接住面具也不願讓它摔碎。」維克多輕聲說,「這傢伙,與其說是小偷,不如說是個收藏家。」

他將小黃鴨放進口袋,拿起那杯被「加料」的檸檬茶(當然沒喝)。

「走吧,西蒙。為了補償你的耳朵,今晚請你吃生魚片。」

「嘶——!真的嗎?我要吃大份的!」

舞台的燈光熄滅,但這場貓鼠(還有狐狸、蛇和鷹)的遊戲,永遠不會落幕。

(第八集 完)